走進人民大會堂的天水籍軍官
——記全國抗震救災模范、空降兵某部政治指導員張孝賢
汪成保文/圖
2008年10月8日,全國抗震救災總結表彰大會在神圣而莊嚴的北京人民大會召開,大會上,522名抗震救災模范受到了中共中央、國務院和中央軍委的隆重表彰。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胡錦濤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向受到表彰的抗震救災英雄集體和抗震救災模范代表頒獎。當天下午,胡錦濤又出席了全軍抗震救災總結表彰大會,在京西賓館親切會見了全軍抗震救災模范代表。在這些英模代表當中,一張年輕英俊的面孔因為興奮而更顯得神采飛揚,他就是天水籍軍官、空降兵95982部隊52分隊政治指導員張孝賢。
1978年出生的張孝賢是天水市麥積區(qū)道北人。70年代出生的他身上帶著那個時代人特有的樸實與憨厚。張孝賢的父親早期在西藏部隊服役,他是在軍營里長大的孩子。也許正這樣,對軍人的神圣他領悟得更為深刻。小學四年級時,父親從西藏部隊轉業(yè)回到天水,張孝賢也就隨父母回到了天水市麥積區(qū),進入道北小學上學。張孝賢的初中和高中都在天水市第七中學完成。
學生時代的張孝賢是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學生,學習成績一直處于班級前列。1997年7月,張孝賢從天水市第七中學以優(yōu)異的成績高中畢業(yè),考上了空軍首批在天水招飛的飛行學員,進入空軍長春飛行學院保定分院學習。1998年11月張孝賢在軍校光榮入黨,兩年后,由于種種原因的停飛他又轉入桂林空軍學院學習,2001年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桂林空軍學院畢業(yè),現任空降兵95982部隊52分隊政治指導員,空軍上尉軍銜,先后榮立三等功兩次。
挺進什邡市
5月12日,是一個讓中國仍至整個世界都刻骨銘心的日子。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讓整個中國彌漫在緊張和哀傷的空氣中。這一天,張孝賢他們正在師部參加政治干部的集訓,汶川大地震消息讓每個人思想上都繃緊了弦。隨后從媒體上得到的消息讓他們更加揪心,作為軍人的他們,更知道一場大災難意味著什么。果然,5月13日凌晨1點多,張孝賢所在連隊就接到了趕赴四川地震重災區(qū)什邡市紅白鎮(zhèn)執(zhí)行抗震救災任務的命令。接到命令后,部隊連夜進行裝備,第二天一早就要出發(fā)。
入夜后的部隊營區(qū)依然保持著以往的寧靜,除了不時從遠處傳來飛機起落的聲音外,看起來好像與平時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從連隊宿舍到通信指揮大樓,燈火通明的窗內卻是一顆顆焦急等待的心。
在接到赴四川災區(qū)抗震救災的任務后,正準備休假的張孝賢心里很矛盾。再有不多時日,妻子就要臨產了。因為妻子身體不太好,前期檢查中醫(yī)生就說分娩時風險比較大,如果他就走了,妻子怎么辦?作為丈夫,在妻子最痛楚,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怎能不在身邊�？墒�,作為一名軍人,就要無條件的服從命令。而且根據上級通報,四川災區(qū)受災情況很嚴重,由于通信中斷,目前災區(qū)受災情況不明,誰知道會遇到什么樣的狀況,部隊進入災區(qū)就要做好長期抗震救災的準備,不可能短期結束返回。
災情就是命令,作為一名軍人,作為一名黨多年培養(yǎng)的干部,張孝賢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在人民需要他的時候,他怎么能置身事外。張孝賢毅然決定放棄休假,去四川地震災區(qū)。當他把自己要奔赴地震災區(qū)抗震救災的決定告訴妻子和家人時,妻子沒有怪他,反而深深地對他說:“你安心去救災吧,那里的災民更需要你,我們在家里等著你回來,你放心地去執(zhí)行任務吧!”
5月13日凌晨,張孝賢帶著妻子和父母親的叮嚀,含淚告別了家人,踏上了抗震救災之路。他所在的部隊先是乘飛機到達四川綿陽機場,然后坐汽車到達什邡市,這一路他們吃住全在車上,不停歇地趕往目的地。
一路行來,到處是倒塌的房屋,滑體的山坡,受災的群眾悲傷的面孔……這一切景象,讓張孝賢和他的戰(zhàn)友們心里就如同壓著千斤巨石般沉重。張孝賢對記者說,看到災區(qū)的情景后,覺得自己家里再大的事情都是小事了。他只想著如何救出更多的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災區(qū)群眾。
決戰(zhàn)“家屬區(qū)”
紅白鎮(zhèn)在距汶川70公里,什邡城區(qū)40公里的龍門山大山區(qū)內,在這次地震中,龍門山的兩個山頭合二為一,在這其中的三個鎮(zhèn)受災程度可想而知。
5月14日部隊到達四川什邡市災區(qū)后,張孝賢顧不上路途的疲勞,主動向部隊請櫻最艱巨任務。地震造成山體大面積滑坡,交通中斷,車輛無法進入到受災嚴重的紅白鎮(zhèn)。張孝賢只有帶領全連官兵徒步前進。他們往災區(qū)里面走,當地的受災老百姓是從災區(qū)往外走。
地震后的紅白鎮(zhèn)幾乎被夷為平地,幾乎沒有幾間完整的房屋了。當張孝賢他們看到滿目創(chuàng)痍的紅白磷礦家屬區(qū)時,心急如焚。他們知道,這時候,對于處在危難中的人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張孝賢當機立斷,給連隊下了死命令:“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盡萬分的努力,把人民的生命財產損失降到最低限度”。
作為先遣部隊,在沒有大型機械設備情況下,面對鋼筋混凝土結構的房屋,救援工作很難展開,那張牙舞爪的鋼筋從混凝土中暴露出來,像是猙獰魔鬼的牙齒,挑戰(zhàn)著官兵的耐力與毅力。張孝賢率領部隊,用最原始的方法與鋼筋混凝土展開了搏斗,帶領官兵像啃骨頭一樣用手、用鍬、用鎬一塊塊、一根根的啃碎了混凝土,啃斷了鋼筋,為營救傷員和挽救人民財產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張孝賢的連隊里有兩名戰(zhàn)士的家距他們救災地點僅10多公里,兩名戰(zhàn)士的家中在這次地震中也同樣受災嚴重,有些親人都在地震失去了生命。但這兩名戰(zhàn)士只字沒提家里的事,將悲痛深深藏在心里,化為力量,堅持在抗震救災一線。張孝賢對記者說:“我們的戰(zhàn)士都這樣做,作為干部的我應該更加做好�！痹诩t白鎮(zhèn)金河磷礦家屬區(qū)的營救過程中,他帶領官兵先后救出傷員2名,挖出遇難者遺體18具。
搜救“歡樂谷”
5月16日7時30分,在得知紅白鎮(zhèn)歡樂谷災情通報后,張孝賢和連長積極向團里請戰(zhàn),要求帶領全連官兵前往救助。團領導經過慎重考慮后,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在參謀長和營長的指導下,張孝賢和連長帶著全連奔向了被當地災民稱之為“死亡之谷”的歡樂谷。
一路上,由于受強震的影響,山體大規(guī)�；�,進山的公路、鐵路嚴重受損,通信完全中斷,搜救人員只能沿著山中崎嶇小路緩慢行進。搜救分隊到達梅子嶺后,面對越來越艱險的道路,張孝賢及時主動向參謀長和營長建議,召開了干部骨干會,統(tǒng)一了思想,明確了分工,調整了隊形編組,對官兵進行了動員鼓動,開展了向黨旗宣誓、表決心活動,有效激發(fā)了官兵完成任務的信心和勇氣。
翻過9座嚴重受損的鐵路橋,行走在不時有山石滾落的山谷里,很多戰(zhàn)士手上磨出了血,腳上打起了泡；有的同志被山石碰傷、被木材扎傷,但始終不叫苦、不叫累、不畏險,堅持輕傷不下火線。
上午11時25分,當搜救官兵行至金河火車站西側馬朝灘時,突發(fā)余震,山體出現大面積滑坡,大量山石滾落,沖向官兵,面對這種突發(fā)的危急情況,張孝賢迅速協助參謀長和營長指揮已經登上山坪的人員快速進入將軍巖明洞,后續(xù)人員快步退回馬朝灘東側安全處躲避。由于指揮得當,處置及時,搜救人員沒有任何傷亡。
巖明洞里部分工人聽說他們要去歡樂谷,都說不可能,太危險了,勸阻他們不要去。面對這種情況,張孝賢果斷向參謀長和營長建議,從連隊官兵中挑選26名身體強健、技術過硬的官兵,繼續(xù)前行搜救。經領導批準,張孝賢帶領著26名官兵歷經10余次余震,翻越7座海拔2000米以上的山峰,行走40余公里山路,經過艱難跋涉,終于在下午17時20分來到了歡樂谷一坪,在逐戶逐房進行搜救的同時,及時對村舍進行了衛(wèi)生消毒。
在歡樂谷二坪,部隊官兵救出了5名當地老人,一名50多歲的成都游客劉建容和她只有2歲半的外孫張浩陽。劉建容見到他們,連聲說:“解放軍來了,我們有救了!”根據劉建容提供的情況,在三坪,他們搜救了2名游客和一名當地婦女。2名游客傷勢比較嚴重,右側小腿均已潰亂發(fā)炎,他們及時對傷者行了救治。
這次進入歡樂谷搜救,是“5.12”地震以來,第一支赴歡樂谷的搜救部隊。整個搜救行程達80余公里,歷時兩天一夜,于17日21時30分返回。累計運送藥食品、藥品200余公斤,救治傷員下山2人。同時,通過此次搜救,張孝賢和大家一起勘察了歡樂谷地形,了解了災情,繪制出了災區(qū)分布圖,及時上報指揮部,為營救另外8名幸存者提供了詳細的參數。
走訪受災戶
張孝賢所在的部隊在接到團里關于胡主席進村進戶的指示后,他迅速帶領連隊行動起來,將部隊進行合理搭配,分解了任務,明確了責任。對所負責離營區(qū)最遠的柿子坪村進行挨家挨戶走訪,幫助群眾搶救財產物資價值80多萬元,為群眾運送生活物資20多噸,搭建生活帳篷53頂,先后走訪群眾300多戶,對60多位災民進行了心理疏導。
由于長時間徒步行軍,張孝賢的腳打了好幾個血泡,可他從來沒有舍得休息一會兒,因為他知道時間不允許他稍做喘息。他總是這樣說:“作為一名軍人,當人民的生命財產受到威脅時,做搶險救災的排頭兵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彼沁@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在前方救災的那段日子里,悲傷一直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惟一能上張孝賢欣慰可能就是在5月20日,妻子順利分娩,生下了他們的寶貝個兒子。做了父親的張孝賢心里難免激動萬分,可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將這份喜悅深深地埋在心底,因為有更多的人需要他。帶著對妻子和新生寶貝的歉疚,他更是一心撲在了救災搶險的任務中,他知道,只有圓滿的完成這次救災任務,才是對妻子最好的安慰。
當記者對他的舉措表示敬佩時,張孝賢說:“沒什么,只要是軍人都會這么做的。”樸實的話語令記者眼眶濕潤了。
張孝賢的父親張萬余是一名在西藏山南地區(qū)服役近20年的老軍人。張萬余對記者說,地震后我們聽兒子說要去災區(qū)抗震救災,他和孝賢母親開始心里還是很擔心,但也他曾經是一名軍人,深知軍人的天職是什么?作為軍人,就應該顧全大局,在祖國需要時挺身而出。在當時,他就相信兒子孝賢會做出正確決定的。果然,兒子沒有令他失望。
是的,張孝賢的確沒有令父親失望。他不僅給部隊爭得了榮譽,更為家鄉(xiāng)天水爭得了光榮。我們衷心祝愿他在部隊再創(chuàng)佳績,再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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